浪漫曲 (紀念許多年前失散在小島角落的一家人)
韓定中
(寫於1994年10月)
我愛貝多芬的《浪漫曲》(註一)。
夜晚的小山丘上,呢喃的小提琴隨著夜風拂面而來 。信步走在山影懷抱裡的小徑,聽著唧唧鼓譟的蟲兒;遠望著泛黃燈火,從每家每戶裡傾瀉而出。驀地,熟悉的旋律,輕輕顫動了似水的空氣,也觸動了我的心弦。
記得還是個小娃娃時,每晚臨睡前,總聽得到這首甜美靜謐的曲子。
在幽暗的睡房裡,一個小男生和小女生,拉著被子,吃吃地看著爸媽。
『欸,不行....這首太激烈了,他們睡不著。』
一臺古老的 SONY 錄音機,一卷波麗音樂帶 ── 爸爸 按下 Play 鍵,媽媽說了︰
『快睡,五分鐘內睡著。』
於是,貝多芬F大調的浪漫曲,飄越了一世紀的光陰 ,來到我的床前。小提琴用甜甜的歌聲,與孩子們在夢境裡,進行著他們小小的遠颺....
歌聲不變地飄著。山丘上的星子眨了眨眼。我悄悄地邁開步子 ── 去瞧瞧孩子的夢吧!但,輕輕的,別把孩子吵醒了。
註釋:
一、Beethoven Romance No. 2 For Violin & Orchestra
In F Major, Op. 50。